郑建平:用市场思维准确定位小镇特色产业
中国(香港)旅游设计院院长
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委员
中国策划研究院副院长
联合国和谐基金会高级设计顾问
我记得看过一幅上世纪80年代的漫画,画的是唐僧师徒四人从西天取经回到长安,刚进城,发现满大街都是《西天取经秘籍》、《西天取经大全》,当场师傅就晕菜了。我做了多年的乡村、小镇,突然有一天发现我不会做了,因为满大街都是乡村发展的秘籍,乡村发展正确的道路。有人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又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拿小镇来说,地产商把它看作是乡村地产,到农村圈地做地产。资本家把它看作是资本盛宴,所以资本最喜欢听PPP,只要有PPP,哪怕你在天涯海角,他都乐呵呵地跑去,因为他先花钱,政府兜底。艺术家认为施展才干的机会到了……所以,乱不乱?我觉得是乱象丛生。但中国社会不就是这么一高一低、一坎一坷螺旋式发展过来的吗?如果对城镇的认识全都到了极限、接近真理了,那么,这个城市、这个社会也就开始停滞发展了,就像现在的香港、日本一样。正因为探索、正因为所谓的乱象,才有无限的可能。那么,从战略上怎么解读小镇?小镇的历史形成,如果说有三种模式,那么第一种是商品交换地聚集的小镇,第二种是商品生产聚集的小镇,第三种是以服务性业态生成的小镇。今天,我们又做小镇了,那我们的小镇怎么落地,我讲三点。
第一叫“立命”,就是认识自己。我认为桥圩“硒+N”的产业模式把握住了非常好的专业准入的主题,但席间发现大家在谈羽绒、谈荷花,谈这里其它的特色。如果都是特色,这个特色小镇就没特色了,但是又舍弃不了哪一项。因为这里的羽绒产业在全国、在世界所占的份额都不少,谈到富硒,又与长寿息息相关。那么,如何诠释这样一个主题呢?我想可以以空间半径来划分市场,就是哪些资源从市场的眼光看是稀缺的。我最近在巴马和他们一起做养生,巴马就是被一个大健康理念炒起来的,现在几乎达到了圣地的地位。但是巴马的条件远远比不上这里,那里连高速路都没有,小城镇可以说简陋不堪,而且山高、路偏、粮田极少,但就为了一片神奇的、据说带有磁力最强的治病的土地,大家就像去朝圣一样,有的就拿着一卷席子躺也要躺在那块土地上,接一下那里的地气、那里的辐射,不管有没有用,在他心中,就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相信。无论是媒体,还是权威机构,还是口口相传,总之,大家共同托起了巴马养生圣地的神话、预防癌症圣地的神话,这就是需求。能否满足这样强大的需求,就是我们的准入点,就是我们的机会。所以,首先要准确认识自己,用市场思维考虑定位,找出第一主题、统帅性的特色。
第二叫“转身”。如何把这些主题最快送达消费者,让消费者感同身受,我觉得要提倡工匠精神。如何把资源在市场这样一个纬度不放大的情况下重新加以解构?现在这里的羽绒产业好像只见羽毛、只见绒,不见它美丽羽毛的特点在哪里。如果用美丽的羽毛去塑造形象,注入色彩、注入服饰、注入小镇的空间优势、注入游乐内容,至少它可以有很多衍生品,就不必再为这个产业如何与旅游硬性挂钩而苦恼了。其次,我们做的是市场,并不是做哪个行政区域的规划,可以采取主题公园的思维,比如小街在多远的距离给人一个放大的兴奋点、一个情绪宣泄的高点、一种体验活动,这个规划就和传统城市的规划、传统产业的规划大为不同。我们用这个思维尝试着做了很多小镇和县城,在一个小到连广场都没有的县城,我们利用这里一个关于羌族的传说,请100多名大学生穿上羌族服装,天天在街道上围着火堆跳羌族街舞,坚持了两三年,老百姓全部参与进去了。现在这个县城每天晚上几千名老百姓一起跳街舞,居然跳出一个陕西省的十强县。
第三叫“呻吟”。现在是自媒体时代、是互联网时代、是网络社群消费时代,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用不断呻吟的方法把它传递出去,和光速同步。所以,要不断制造新鲜的素材、新的声音,集体发声,集体呻吟,那么,再小的村镇也可能是世界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