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华: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副院长
我整理了三点意见。第一点,当我们讨论的话题无时无刻不在围绕留守儿童、流动儿童未来的时候,我内心感觉到的是无比凄凉和悲哀。因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说复兴、盛世的时候,我们听到的是贵州毕节的留守儿童闷死在垃圾筒里,前两天又听到兰考的普通捡垃圾为生的袁厉害收养的孩子在大火中被烧死,袁厉害女士悲痛欲绝,她说我只希望他们活着,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已经反复在呼吁,儿童三到六岁期间如果不能建立起跟父母之间的感情,那么这些孩子一生都不会有健康的心理。社会学家也反复告诫我们,儿童如果在六到十二岁之间没有亲情,没有受到社会公平待遇,那么他们一生可能都容易走向极端,会孤独、仇视社会。大家浏览一下我们的网页,基本上每天各地的媒体都有报道未成年的留守儿童用极其残暴的手段杀害别人或者家人。这种例子太多了,也就是说,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的这些呼吁已经在我们生活中证明了,可是这些事情到底对我们重新认识这个社会,或者说在我们思考重构这个社会过程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
第二点,大家应该清晰地记得,几年前教育部突然下文说规定时间内彻底清理民办教师,这个文件出台之后,厦门大学的易中天教授义愤填膺,他在报纸上怒斥教育部,说“你不是人养的”。几年之后我们看到,民办教师仍然是西部地区、农村教育的支柱。在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民办教师仍然是打工子弟学校的支柱,这些城市掩耳盗铃,不断想方设法撤销打工子弟的学校,可是这些孩子怎么办?许多孩子因此失学。所以我想这些现象的存在,可能正是我们这个新公民园丁奖的价值。
尽管他们的工作是杯水车薪,但是大家想象一下子孙后代的教育问题,这些微薄之力是一个水分子。到底他们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从我自己内心来说,真的感觉不到希望。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在救助、在帮助、在扶持留守儿童方面,他们所做的工作让看不到希望的人看到了希望,让处于绝望中的人感受到了未来。可能这些行动是有瑕疵的,是微不足道的,是难以撼动更大力量的微弱力量,但是有可能未来的中国社会,如果我们能看到和谐的中国社会的话,我们一定会看到这些人曾经做过的努力。
第三点,我想质问的是,我们凭着自己的良心在服务社会的人,他们能唤醒当政者吗?他们能唤醒当政者把用在机关幼儿园上千上亿的经费用于农村教育吗?能把巨大的国家经费用在省重点市重点学校的经费用到农村学校去吗?能用到留守儿童的学校去吗?我们中央领导人能不去清华北大,而去农村留守儿童的学校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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