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贵州省毕节市纳雍县曙光中学学生郑雄被多名同学强行拉出学校,遭13名学生围殴,因伤势过重,郑雄于7月4日抢救无效身亡。这一事件17日被曝出。(7月19日《京华时报》)
郑雄就读于毕节市纳雍县曙光中学的八年级,是一名留守学生,学习成绩非常优异,在学校表现亦良好,如今却无端地倒在同学暴力的拳脚之下,遭受围殴致死。这不能不说是一出让人怆然涕下的悲剧,学生、留守、暴力、殴打、致死……这些杂乱且令人哀叹的词汇书写的悲伤剧目不停地重复上演,即便告一段落,仍旧有续集连接,“何时剧终”成了整个社会乏力的追问。
毕节留守儿童之殇,一次次揪痛公众心底的软弱。2012年,毕节5名男童闷死在垃圾箱;2013年,毕节一农用车失控撞死5名小学生;2014年,毕节12名留守女童遭教师强暴;2015年,毕节4名儿童服农药中毒死亡;回到这个月,又是一名中学生遭围殴致死……这一幅幅令人痛心五味杂陈的画面,除了“意外”之外,到底有无漫不经心的“导演”、“编剧”掺杂其中,那些偶然背后的必然或许才是值得挖掘与凝望的价值。
是的,我们不该忽视一个现实,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的分布十分集中,而且多数居住在中南各省。而据贵州省教育厅提供的数据显示,2013年贵州省在校中小学生为658万人,农村留守儿童约为240万人,在校生留守儿童为98万人,学龄前留守儿童约150万人,占留守儿童总数的60%。但庞大的数据并不意味着悲剧发生率的水涨船高,与之相匹配的是社会责任的愈显沉重、政府管理的与日俱新,甚至是经济发展的均衡适应。否则,无论之于留守的孩子,还是远行的父母,关爱怕只能是一剂索然无味的营养液,根治不了留守之疾。
而回到遭受围殴事件来看,留守儿童、学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显然不能成为一块坚硬的护盾,因为来自同龄人的暴力侵害比意外更令人担忧与深思。性格内向、心理自卑、孤独怨恨是留守的心理画像,但天性中的天真率直、无忧无虑、活泼好动、乐观自信同样是留守孩子不缺的善良。只是,当这些上进的善良被弥漫戾气的狂暴少年击垮,飘落的碎片重组起来是多么的不易。
留守儿童成为悲剧的主演,值得警惕的是,剧目中的施暴者却在吞噬力薄者的权益。但并非所有留守儿童都是满身戾气、愤恨不平,如何施展心地纯净、自信有爱的留守学生的正能量,熏陶感染何尝不是同龄孩子间触手可及的引导?当然,完善的留守儿童社会救助体系才是一张救助大网,社会的温暖与关爱、政府的救助与保障,组合发力才能见得着痕迹与成果。
参与围殴的13名学生,少年们用拳头击破现实、拍打世界。责备之余,成人的世界是否该有些许反思?学校、老师、孩子的家长们,哪怕是那个未曾出手制止的学校保安,1个生命黯然地陨落,13个孩子未卜的前路,留守孩子们留下了悲伤,守住了什么?那些无处安放的童年该何去何从,难道只能是一句良心的拷问?留守儿童上演的悲剧何时剧终,又岂能是一句微弱的诘问?我们期待一天,悲剧剧终成为一声有力的呐喊,刺破现实冰冷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