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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进程下的1座乡村嬗变:已仅剩两位老人
时间:2012-04-07 09:49:30  来源:新华网  作者:谢锐佳 姜锦铭 谢佼 
 
汤明孝夫妇在老屋院落前。
汤明孝夫妇在老屋院落前。

农村劳动主力――老人修路
农村劳动主力――老人修路

在家守孝的鲁友明
在家守孝的鲁友明

空寂的院落
空寂的院落

  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城市化,正深刻地改变着中国。在城市化的大势下,作为古老农耕文明载体的传统乡村,正经历千百年来未有之大变局。今日中国乡村,从外观到内在气质,都在嬗变之中。

  然而,一方面,以中国幅员之广,各地农村发展程度差异之大,同样是变,路径与景象却各不相同。另一方面,城市化是一个过程,城市化对乡村的传导 效应,也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这过程中,最应该关注和记录的,是人。毕竟,乡村嬗变的直接推动者,是向往美好生活的乡民,而乡村嬗变的结果,无论 幸福或是苦涩,承受者也是乡民。

  “走基层,听民声”,本报记者深入乡村,采撷一朵浪花,截取一个片段,意在记录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乡村的千姿百态,记录乡村嬗变中乡民的梦想、努 力与希望,当然也有迷茫。所见所闻,生机勃勃令人欣喜,凋敝则引人深思。用双脚丈量大地,用双目打量乡村,最终,都是为了认识今日中国的丰富,国情的复 杂,无论城市还是乡村,都需要“稳中求进”。

  【提要  四川达县金石乡柳潭村原九社(现已并入六社),离县城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这是一个位于大巴山余脉、四面环山的小山村,全村共四个院落:长里坪院落、老屋 院落、塝上院落、傍岩院落。80年代人口鼎盛时有140多人。如今,随着外出打工潮的兴起,常住的只剩下两位老人。】

  还没进村,先听到狗叫。但半晌,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走进村头,竹林掩映之下,一座背朝山坡的旧木房,屋顶已塌了大半,残存的瓦片长满青苔。拐过风化半塌的土砌围墙,是一处三面由木屋围起来的U字形院落,院子里堆满稻秆,杂草丛生,一大一小两头黄牛,正淡定地吃草。

  整个院落看来已久无人住。

  “这些房子是典型的川东吊脚楼,都是柏木做的,久无人住破损了。”给我们带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乡村教师张敬己蹲在一个积了一汪雨水的废弃石臼旁,眼里明显流露出失落。

  狗叫了好一阵,才见到一位腰系打着补丁的蓝色围裙、脚穿起了皮的军绿胶鞋的老大娘,背着背篓,手持镰刀从土墙后面缓缓走来。

  “村里的常住户就他们二老了。这位是汤明孝哥。”张敬己指着大娘旁边的老汉说。记者这才注意到,一位老汉闷声不响地来到我们身边。他满脸沟壑,手上还缠着胶布。

  “这院子咋没人?”

  “早就没人住了,都搬走了。”

  “都去哪儿了?”

  “在外面打工。广东、福建……哪儿都有。”

  “咋都出去了呢?”

  “地少,又不通路。”

  我们打量四周:小山村坐落在大山半腰,前是深沟,后是陡坡。

  为了来到这不通公路的山村,我们沿着陡峭的羊肠山道,走了20多分钟才摸到村里。“幸好是晴天,要是下雨,非摔几个跟头不可。”张敬己说。

  汤明孝把我们领进他家。他在破损的老院落旁另砌了房,土墙垒的“赤膊”屋。土屋没窗,借房顶漏下来的亮光,渐渐辨清梁上挂着的腊肉、地上堆放的杂物、屋角简陋的锅灶,还有老旧八仙桌上的一台电视机。

  汤明孝今年70岁,老伴65岁,有四个儿子,儿孙们都长年在外。

  “村里还有多少人?”

  “就我们俩。”汤明孝指了指身边的老伴。

  “就你们俩?!”

  “常住的就他们俩。别的人,过春节或有事时会回来住一段时间。”张敬己解释。

  “村里原来有多少人?”

  “哦。那多了。最多的时候有100多人呢。”

  记者一时无法把曾经的热闹和现在的空寂两个画面对接起来。

  “暂住”

  如果单纯从局外人审美的角度看,这处乡村的景致其实颇佳。

  南方的田野冬天都不缺绿意,我们造访时已是早春三月,黄灿灿的油菜花、绿油油的蚕豆,生机盎然。

  “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久居喧闹城市的记者,踩着长满各种野草的田埂,望着四周的翠绿,享受着山间的寂静,深吸着春的味道,不由地感叹道。

  “以前人多的时候,到处光秃秃的,草都被拔光了。现在草多的是,树也长起来了,这片林子可以采到蘑菇。”张敬己指着坡上山林说。

  “这样的好地方,怎么就空了呢?”

  没有人回答,只有山风扫过竹梢沙沙作响。

  没正儿八经的路,我们踩着田埂来到山村另一院落——长里坪院落。这里连犬吠声都没有,安静得似乎过了头,好在几副还崭新着的红底金字春联露出生机。

  “这个院落原来住着5户人家。”张敬己领我们走进铺着大青石板的院子。

  眼前我们能看到房屋模样的,只剩下三户。其中一户屋顶也已破烂不堪,灰黑色的瓦片长着青苔,耷拉在腐朽的房梁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另外两户,则只剩几块青石屋基突兀地立着。

  “友明!”张敬己吆喝了一声,贴着春联的黑屋里走出一个汉子。他头发蓬松,穿着一件带破洞的黑夹克,善意地向我们笑笑。

  汉子身后的土墙上,钉着一张硬白纸片,煞是惹眼。凑近一看,上面写着:“有事打电话  鲁友明 北京:1560129xxxx 达州:1828294xxxx 鲁友军 1372538xxxx;如果在没走之前,就打达州本地的电话,走了之后就打北京的电话;以上所留言是鲁友明写下的。2012年2月21日”。

  汉子就是写这张留言条的鲁友明。很明显,他在外打工,在老家只是“暂住”。

  我们又走访了另外两个院落。塝上院落的房子稍为好一些,两层的砖瓦结构,但都锁着门,没人住。傍岩院落的破败如老屋院落、长里坪院落,有的屋子已塌了,没塌的也挂着铁锁。

  “你们村祖上什么时候到这里落户的?”

  “这倒说不清。不过村里最古老的坟墓是明朝万历年间修的。”

  院里大青石板的缝隙间憋出翠绿的野草,两截破损的碾子静静地躺在一角,张敬己坐在上面,有些失神。不知道这位已经“走出去”的乡村教师,此刻正 想着什么。不远处,就是他家老屋,如今,也空无一人——他爸爸五兄弟,除大爸、幺爸是早年就到外地工作外,二爸、四爸,包括他们的后代,目前都在外打工。

  踏着被青草拥簇的青石台阶,回望空寂的院落,贴在木门的挂历上已经褪色发白的女星,正朝气蓬勃地冲着我们笑。

  大白天,山村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张敬己说,村里应该还有两户老人,他们春节回村后还没返回儿女家,今天没下雨,都到外村找村医看病去了。

  留守

  46岁的鲁友明此前在北京打工搞装修,年前因父亲去世,作为大儿子的他,要在家“百日”守孝。

  鲁友明和弟弟鲁友军都还没有结婚,常年在外打工,老木屋留守着年迈的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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