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之际,记者采访了一个特殊的劳动者群体――农民工,让我们走进他们的生活,倾听他们的心声。
“十二五”规划纲要提出,要稳步推进农业转移人口转为城镇居民,把符合落户条件的农业转移人口逐步转为城镇居民作为推进城镇化的重要任务。
农民工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为城市建设、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承担着城市里最脏、最累、最繁重的工作。然而他们却生活艰辛、居无定所、缺乏保障,游离在城市的边缘。如今,越来越多的农民工、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希望能留在城市,真正融入城市,享有和城市市民同等的福利待遇。梦想与现实总有需要跨越的沟壑。
憧憬城市生活 渴望身份认同
新生代农民工一般指1980年以后出生、年龄16周岁以上的农民工群体。新生代农民工与父辈相比,更渴望成为城市一员,拥有平等的权利。城市的工作,农村的户口,往往让新生代农民工产生身份困惑。
在省城青年餐厅做领班的刘丽告诉记者:她的父母来自吕梁市方山县,在太原市打工已经20年了,她生在城市,长在城市,在城市工作,对于农村生活很陌生,甚至连韭菜和麦子也分不清楚。“除了户口在农村,我们和城里人没什么区别,但是面对制度的强制性认定和市民的习惯性认定,在城市人的眼里我们永远是‘农民工’,‘农民工’成了我们身上挥之不去的社会标签。”刘丽说:为了让下一代彻底摆脱“农民工”的称谓,她在孩子身上倾注了所有心血,一定要培养孩子考上大学,成为真正的市民。谈话间,记者深切地感受到她对孩子寄予的厚望。老一代农民工进城打工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而新生代农民工进城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寻找发展自我的机会。在太原市青龙电脑城做生意的吴经理,高中毕业后就来太原闯荡,他发过传单、摆过地摊、跑过出租车、也开过饭店,经过6年的积累他选择了电脑软件。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但在世俗的眼中他仍然是一个“农民工”。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而言,他们并不把城市当做“中转站”,也不把自己当做城市的“过客”,他们渴望留在城市,渴望身份认同。
新生代农民工希望能按照职业、生活领域等经济社会因素来重新认定自己的身份。
“融城”尚有距离 难享市民待遇
农村和城市的差距不仅仅在地域上,农民和城里人的距离也不仅仅在称呼和身份上。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多体现在从小所受的教育,以及由此形成的素质、机遇等方面的差距上。农民进城容易,实现“城里人”的身份转变也容易,但农民在城市里的生存将会遇到一定的困难。农民受教育有限,职业技术水平欠缺,进城后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为其今后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对农民工来说,在城市生活,生活成本高,还没有足够的保障,跟当地城市户籍人口有着一定的差距。来自壶关县的小伟,高考落榜后,来到太原,在某国营单位做起了临时工,而且一干就是12年,由于工作积极肯干,多次被评为他所在班组的先进工作者。
12年中,该单位多次招工、聘干,可由于小伟是农村户口,单位根本没考虑过他,他心里很是不平衡,他认为干了这么多年的临时工,单位怎么就不能照顾他呢?单位领导告诉他:能继续留用你就是对你最大的照顾。其间,他也看到别的单位在招人,也曾试图想报名参加考试,可所有单位的报名条件都是:城市户口、大学或大专学历。由于户籍的局限性,他被挡在了招工门槛之外,连报名资格都没有,他很后悔,当初要知道户口如此重要,怎么也该再补习一年考大学,哪怕是考个大专也能改变农村户口的现状。现在就连孩子上学也都受到严重影响,不能和城里孩子一样选择学校。
城市化过程,不仅是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更重要的是农民生活质量城市化、社会身份市民化。然而户籍制度、住房政策、社保体系、教育培训等许多领域的制约,为渴望融入城市的新生代农民工设置了一道道的障碍。城市对农民工采取“经济性接纳、社会性排斥”,让新生代农民工大受伤害。
制度需要创新 技能亟待提升
农民工要融入城市,户籍制度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而农民工受教育程度和职业技术水平滞后于城市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是阻碍其在城市长期稳定就业的关键性问题。受户籍制度制约,以随迁子女教育和社会保障为主的公共需求难以满足,是影响其在城市长期稳定就业和生活的现实性、紧迫性问题。政府要创新城镇落户制度,加快推进城镇化建设,深化大中城市户籍制度改革。为农民工融入城市提供有利条件。
4月15日,记者来到山西科森房地产森海湾建筑工地,整洁的工地,严格的管理,让记者眼前一亮,凡是进入工地的人,必须佩戴安全帽,记者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戴着安全帽进入建筑工地进行了采访。
山西建筑工程集团总公司张震介绍说:由于农民工文化层次较低,为了让其更好地适应工作,公司长期开设农民工夜校,从安全教育、操作规范入手,进行3级教育,并根据施工的进度不定期进行培训,考试合格者方可上岗,有效地减少了安全隐患。
来自江苏省泰州市的农民工吴国华告诉记者,今年34岁的他,已经在外讨生活14年了,建筑工地的劳动强度比较大,每天工作8个――10个小时,现在工地上的生活条件还不错,工地上配备有活动室,收工后可以看书、打乒乓球、羽毛球。由于劳作一天很累,大家有的只是看看书,很少进行体育活动。更多的是回到宿舍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当记者问及还有什么娱乐时,他笑着说:“出门在外哪能讲究娱乐呢。”
同样来自江苏省泰州市的农民工段仁建乐观地认为: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城市人区别不是很大,只是城市人有个固定的住所,而我们则是在外漂泊,我们的收入不比城里人低,生活水平不比他们差。每个宿舍都有电视,大部分人还有手提电脑,劳作之余的娱乐生活比过去丰富多了,可就是想家、想孩子。中华全国总工会对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报告指出:对精神、情感的强烈需求不能很好地满足,是困扰农民工的首要心理问题,亟待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