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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农民工 在城市竞争中赢得未来
时间:2014-05-01 17:10:24  来源:广州日报  作者:张涨 

  “城市病并非来源于人口问题,也不是市场失灵所造成的,而主要是政府公共服务和公共管理不到位产生的。因此,政府应当适时转型,成为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者。”

  近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来到广州,畅谈超大型城市的协调发展相关话题。

  他表示,广州有自身的独特优势,城市更加包容,可利用人口红利的时期也比其他超大型城市会更长,但也面临产业结构调整等挑战。

  记者:截至2013年底,广州流动人口与常住人口相加已超过1600万,位居超大城市行列。超大城市的城市病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单纯是因为城市规模大而造成的吗?

  蔡昉: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有超大城市,这些城市面临的挑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防治城市病,比如交通拥堵、环境污染等;二是如何获得可持续的发展潜力。但必须明确一个观念,聚集效应是城市化的经济学依据,城市大不是问题,而是天然的优势。

  城市病不是人口问题,比如纽约也是超大城市,人口众多但非常繁荣,纽约的城市病相比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大城市来说,反而并不很严重。另外,城市病也不是市场失灵造成的,更与人口来源无关。城市病的形成更大程度上是政府的问题,是因为产业发展不足、政府公共服务和公共管理不到位。

  政府面临着职能转变

  记者:目前,广州提出了推进新型城市化发展的途径以破解城市病。怎样看待防治城市病,给政府治理能力提出的更高要求?

  蔡昉:是的,提高政府的治理能力也是十八届三中全会中提出的任务。具体而言,第一步就是政府要重新定位。过去地方政府主要追求直接参与经济活动,提高地方GDP,这样的城市定位未来仍然是需要的,但会有所弱化。过去因为我国跟外国存在技术差距,通过政府协调、招商引资有利于缩小差距,这时候政府的这种作用是积极的。但是未来中国发展程度更高了,技术差距小了,经济要再发展,必须依靠企业自身的创新。这也意味着有的企业要垮掉,这时候政府过多干预,想尽办法不让那些该淘汰的企业退出,保护功能过强反而打击了真正有竞争力的企业。

  因此,政府面临着职能转变的任务,应该成为一个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者。但过去,政府擅长的是推动经济增长,转变刚开始不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政府转型成为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者之后,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但中国的发展已经走到了这一阶段,政府职能必须顺应这一阶段的要求。

  广州要做好人力储备

  记者:最新数据表明,广州的流动人口数量已经超过了常住人口。与广州一样,国内还有很多大城市也存在为数不少的外来人口。超大城市应怎样为外来人口服务?

  蔡昉:当前,一些城市已经出现了排斥外来人口的趋势,比如很多外来工没有户口,住房问题也很严峻。我认为,排斥外来人口短时间内对缓解城市病可能有一定作用,但总体来看,未来一定会影响这个城市的竞争力和长远发展。政府在调控人口时,既要看到外来人口带来的成本,也要看到外来人口带来的收益。我们应当通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来挖潜人口红利,总体来看收益是大于成本的。我们也建议中央政府尽快制定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成本分担机制,比如将农民工子女纳入义务教育,更多地可以靠中央政府买单。而地方政府也要认识到,今后受劳动力不足的制约,经济增长减速的问题越来越凸显,没有开放包容的政策导向,一定会把劳动力资源拱手让给别的城市。

  在城市的竞争之中,谁能善待农民工,谁就能为未来发展赢得更好的人力资源。大学生重要,普通劳动者也重要。在对待外来人口的问题上,政府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人力资源储备。

  记者:不久前,“单独二孩”政策落地。当“人口红利”逐渐淡出,中国经济驱动力如何挖潜?

  蔡昉:中国此前已经是世界生育水平最低的国家之一。以15岁至59岁的适龄劳动人口来计算,目前已经走过“刘易斯转折点”和人口红利消失点。从2004年开始沿海地区出现用工荒,劳动力开始出现短缺,这是从前没有过的。随后一直延续到2010年,这一年适龄劳动人口达到峰值,随后便逐年下降。这一转变意味着中国经济曾经最重要的驱动力,即人口红利已经消失,导致中国经济增长减速。应对这种减速,就要从依靠人口红利,转而依靠改革红利来驱动经济增长。比如通过户籍改革提高劳动力供给和生产率,还可以通过改革提高学前教育入学率、小学至高中升学率等。

  此外,还应该继续生育政策的调整和完善。我们预测实施“单独二孩”后,我国的生育率将有一些提高,推进到“普遍二孩”还可进一步提高。但总体来说,生育政策的调整对于生育率不会产生太大影响。当然,生育政策调整是一个逐步的过程,国家出台“单独二孩”政策,目的也是要过渡到“普遍二孩”,但应分步进行。我个人希望在短期内完成这一过渡。

  广州应探索教育新机制

  记者:同为超大城市,广州与北京、上海相比,有何独特的优势,又会遇到什么特别的挑战?

  蔡昉:我们常说“北上广”,但其实这三个城市的模式不太一样。广州的优势在于更加包容,有些城市的外来人口政策开始收紧了,广州没有这个迹象。另外,北京、上海的“未富先老”程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而广州则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说明广州可以利用的人口红利能够延长一段时间,这一点非常有利,这也意味着未来广州在社会保障方面的压力,特别是养老保险金缺口会来得相对晚一些。

  谈到广州面临的挑战,与北京、上海相比,珠三角地区更依靠制造业,这恰恰是中国比较优势丧失最快的一个产业。因此,广州面临产业结构升级的紧迫任务,新技能人才不足等现象也会表现得更加突出。广州应该探索一个能让劳动力提升自身素质的新机制。政府应该进一步思考办普通大学,让年轻一代掌握终身学习的能力,以及如何在就业中提高劳动者的技能和学习欲望。这是需要广州去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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