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恶意欠薪引发的悲剧。剧情如出一辙的简单:工程方欠薪是根源,相关部门不作为,无奈过激讨薪——在山东泰安打工的四川巴中农民工李佩霖在多次讨薪、报警未果的情况下,以攀爬塔吊的极端方式讨薪,不慎坠落身亡。(见8月17日《工人日报》)
梳理整个事件,几句恶语道出问题的关键,也让笔者感慨良多。
第一句恶语来自工程方。李佩霖多次到工程项目部讨薪,对方只许诺不兑现,说急了则扬言:“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没有钱给你!”朗朗乾坤,辛苦劳动,本应得到的血汗钱却被恶意拖欠,欠钱的还理直气壮,这样的恶语相向让农民工情何以堪?
第二句恶语出自当地公安部门:“李佩霖是非法爬塔吊,严重影响当地社会治安!”此前,李佩霖在塔吊上经爱人反复劝慰,本想下来,但担心被公安部门以扰乱社会治安为由抓走。欠款不还的人逍遥法外,讨薪者却可能面临治安处罚。李佩霖想不通,也害怕。
第三句恶语出自当地“善后处理领导小组”。李佩霖坠地死亡后,当地市区两级政府成立了由12家相关部门组成的“善后处理领导小组”,然而,他们面对前来处理事故的巴中市农民工讨薪维权中心负责人时却说:“不谈责任,只说条件!”
“不谈责任,只说条件”,对此,维权中心负责人反驳“不谈责任,何谈赔偿”,可这居然被质疑“我怀疑你是不是政府的人?”这充分暴露出某些政府工作人员根本没把农民工的正当权益当回事。
一个原本简单的讨薪事件,为何到人死了才有人过问?显然,当地相关部门不作为是激化矛盾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有不少机构,如各级劳动仲裁委员会、“清欠办”等等;我们也有不少法律法规,如《劳动监察条例》、《工资支付条例》、《劳动合同法》等,但这些都没能帮助李佩霖解决欠薪的问题。这是李佩霖一人的悲剧吗?
这三句恶语折射出某种沉重的现实。“以人为本”不能只停留在口号上,关心农民工、关心弱势群体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包括农民工在内的广大劳动者所要求的不多,只是希望正当权益能得到法律的保护。这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