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为真正的“北京人”,不惜寻求精神病人的“帮助”,通过“婚姻捷径”获得一个京城户口,该名外地女子这种攻于算计的做法令人生厌。然而,刨去道德层面的价值判断,当“黄粱美梦”遭遇“梦醒时分”,我们还是多少能够从中读出一丝个体的悲怆与哀鸣。
必须承认,尽管“逃离北上广”的说法日渐高涨,但相比零星的离场者,更多的人则像飞蛾扑火般涌向这几座代表着繁荣与进步,交织着理想与欲望的大都会。然而,森严的户籍壁垒却使他们不得不舔舐“久在异乡为异客”的苦涩。
于是乎,找“屌丝”“土著”结婚便成了许多外来者,特别是弱势女性的重要法门。当“落户式婚姻”成为一种现象,与其说是“人性之恶”使然,毋宁说是拜社会现实所赐。
一方面,巨大的区域差异、不均的资源分配使得北上广拥有了其他地方不具备的城市魅力。别的不说,单就教育一项而言,根据北大法学院的一项研究课题得出的结论,安徽考生考进北大的概率只有北京孩子的1%。换句话说,落户北上广是每位“理性经济人”趋利避害的必然选择。
另一方面,坚硬的户籍政策却在各种堂皇理由的装扮下徒增着迁移者的“机会成本”。对此我们不禁要问:既然接纳了外来者的劳动与税收,凭什么不让他们分享自己的资源与福利?要是没有户籍政策的阻碍,谁会愿意嫁给精神病人?
由此而言,王某不过是现实“子宫”中孕育出的一个“被侮辱和被损害”的悲剧人物。如果区域间的发展失衡得不到改变、户籍壁垒不能够彻底破除,那么“落户式婚姻”便不可能彻底消失。(王垚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