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以来,南海频出新政:全区过半数的村实现村改居、农村基层自治探索“政经分离”、成立全省首个城乡统筹部统筹城乡发展、办事处撤并调整为“社会管理处”……在当前社会管理制度、城乡割裂发展已难以适应高速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背景下,同为佛山城市规划中“禅桂组团”的组成部分,禅城同样在社会管理创新、城乡一体化发展上急需改革,甚至更为迫切。
从外部环境看,珠三角一体化、广佛同城化趋势更加明朗,但各地之间争项目、争资金、争人才的竞争依然激烈,这种竞争同样在佛山五区中存在。地域较小的禅城在土地等发展载体上与其它四区难以相比,加上东平新城的崛起,禅城若不寻找新的竞争力,多年之后其在五区竞争中将可能被“标兵”越甩越远、“追兵”越追越近甚至超越,陷入“没落”。
从内部因素看,地处中心城区但面积最小,大量的人口又集中于此,社会治理任务最为艰巨;依靠城区的优势,禅城城市建设得到迅猛发展,但大大小小的城中村分布其中,城市品质难以提升;大量外来人口集聚于城中村带来公共配套、治安管理难题;城市空间向西拓展已成趋势,但西部大量农村仍未实现城市化,城乡统筹“有名无实”;像南海一样,基层自治组织的治理同样需要类似“政经分离”的探索……这些现实问题,都需要禅城通过改革和创新去解决。
事实上,面对内外因素造成的竞争压力,禅城前期也一直在努力。“两轴五片区”的功能分区打破原来的镇街行政区划界限,城市功能得到更好的区分:佛山名镇致力于延续城市历史文脉,打造城市新优势,智慧新城和南庄战略性新兴产业基地希望支撑禅城未来的产业版图,季华路成为城区地标轴线……这为禅城城市的发展奠定了基调。而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禅城把区级的国土、规划等职能下放镇街,松开发展的机制约束,释放了新的活力。
但是,在急需解决的社会管理和城乡一体化方面,禅城至今没有迈出实质性的改革步伐;城乡依然是二元结构;大量的城中村基层自治组织仍承担着社会管理、行政管理和经济管理多重职能,几千户籍人口的村面对的是几万外来人口的公共服务供给和管理,制约显而易见;西部作为未来城市新空间,城市化依然缓慢。
以上种种,皆为禅城今后发展不可回避的问题。地域狭小所以难以发展工业大项目,中心城区的区位决定禅城必须发展第三产业、提供各种城市应有的功能,这会引起更多的人口集聚,由此带来的社会治理、公共服务供给压力更加突出,而这些问题已非突击式的整治行动所能解决,必须在机制、体制上进行改革方能“治本”。而禅城,为何在此领域仍无大的改革动作?
客观地说,禅城也有难处,中心城区的区位使其在交通、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供给上比其它各区压力更大;城中村的利益格局远比传统意义上的农村更为复杂,改革也比南海众多乡镇里的“村改居”更需谨慎;财力规模也使得禅城在发展中逐步推进各种建设及改革。
然而,这些都不能成为禅城绕过改革的理由。一个地区改革或探索的可赞之处,不在于它能预测到所有改革风险或完全成功,而在于它敢于直面问题并寻求解决的勇气和智慧。面对这场避不开的硬仗,禅城不是要担心改革成效不如人意,而是要尽快在社会管理、城乡统筹改革上发力,寻找解决办法。
从何着力?笔者认为,城中村的改革可以成为禅城社会管理创新和城乡统筹发展的突破口。祖庙、石湾、张槎有大量的城中村,禅城的外来人口也多集中于此,基层治理的困境、治安的防范、城与村的协调发展,都在这里得到原生态的呈现。若在城中村改革上取得成效,则禅城西部的城乡统筹等发展问题均可借鉴、推广城中村改革的经验,从而破解社会治理和城乡一体化的难题。
其次,应尽快启动“村改居”改革。在记者平日的采访当中,不少村官都为村级自治组织需承担大量社会管理、经济发展职能而头痛不已,基层治理“政经不分”已严重束缚这些村集体的发展,也给基层带来不稳定的隐患。当前,应探索社区党组织、村(居)自治组织、集体经济组织三者分开的基层治理体制,让三者各司其职,理顺基层治理的各种关系,释放新的生产力。当然,具体的改革措施、推进路径仍要政府在改革之时汇聚多方智慧,共同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