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寻找失踪儿童”画展是根源于我们的一个社会活动,我们早几年发起了一个争议很大的活动,就是去解救街头流浪乞讨的儿童,这个活动争议很大,有些人认为我们不应该去做这个事情,但我一直认为我做对了。大家现在可以看到,中国有多少孩子已经回到了学校,多少孩子已经回到了家庭。当然有人可能马上会反驳我,说他们在家里过得更苦。但是我告诉你,一个文明的社会是不应该有孩子在街头乞讨的。我们做了这么个活动,做这个活动之后又将很多失踪的儿童找了回来。
《童年·山上的小学》80X100厘米2016年
《家门口》60X80厘米2016年
《留守·街角的儿童》60X80厘米2017年
《城乡出租屋的妈妈和孩子》80X100厘米2016年
《成长在红旗下》60X80厘米2017年
2012年六月份我做了一个“寻子之家”,我们租了一个地方让这些丢失孩子的家长住下来,李月领是这里的志愿者,他帮助我们去接待这些家长。我一直讲做人和做事两个方面,为什么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支持李月领,因为我认为李月领做人是很有规矩的。
李月领和我们接触了很久,他原来只是帮我们去做公益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他每天开车到街头,帮我们救助那些流浪的人。那一天我就到李月领的画室,看到他画的画,他的画每一个都是这种表现手法,我当时就说“李月领啊,我请求你帮我们做个事情,你能不能画100个失踪儿童,我们同时做100个录像,我们再拍一个纪录片,出一本报告文学,把失踪儿童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更加社会化的话题。所以李月领就花了一年的时间做这个事情,他这一年基本上没有做别的事情,把手机都关了,做完这个事情之后,这个画展大家都看见了。我认为它达到了我的一个基本目的,就是使这个问题更加社会化、更加话题化。
我们不停地要向社会呼吁,这个社会还有一批孩子找不到家,还有一批父母找不到他们的孩子,我认为这是我所要呼吁的问题,而失踪儿童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李月领这个画展,我认为做人和做事是相统一的,从做事的方面说我认为李月领的画让我感到震撼的是,他的画的表达方法,我认为比较适合于我这个主题。第二,我认为李月领能够花一年的时间做出这个作品来是需要毅力的,他需要每天面对苦难,李月领每天拍那个片子的时候,看着片子去画的时候,他自己说他每天心里都很难过,这是个很难做到的事情。我也见到过一些艺术家,他们有很大的理想,每天有很多的交往和很快乐的生活,但是李月领这一年是没有快乐生活的,这是我知道的,因为我每天也是接触这些人,他也要接触这些人。所以在我看来,现代艺术可能是多元的,但是我认为对人的关怀是一致的,假如离开这一点我对那种艺术是不大去看的,如果没有对人的关怀,没有对社会最基本的伦理关怀,我认为很难有一个真正的大艺术家。
李月领不只是在做失踪儿童的画像,他可能想表达我们对今天社会的不安全感、不确定性。还有一个问题在于现代艺术的多元性、以及人性化的发展方向,在这个角度上艺术表达的综合性可能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这次试图做的就是多元式的表达,不只是画展。你可能可以画61个失踪的儿童,但你不一定能找到61个失踪儿童的家长。我们把每一个家长都做一个录像,而且要求每个家长都到这里来讲述他们的故事。而且我们拍了录像,拍了电影,做了报告文学,还收集了大量的孩子失踪之后,家长保存的孩子的物品。所以我认为艺术的表达走向综合性,可能也是需要探讨的。
我是搞社会学的,但是我认为一个综合式的表达,能使我们整个展览要表达的主题更有力量。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这个话题社会化。
艺术都是相通的,我们之所以能在一起,可能有一个基本的价值观念,我们希望人性的自由,希望人性的安全,希望人性有归属感,我认为这点是最重要的。
(于建嵘 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专家顾问,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教授、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法学博士)
《快乐的小伙伴》80X100厘米2018年
《捧着饭碗的女孩》50X60厘米2017年
《美好的童年》60X80厘米2017年
《给爷爷说个秘密》50X60厘米2018年
《伙伴》50X60厘米2018年
《农忙·背影》40X50厘米2018年
《课余时间》40X50厘米2018年